“把人带上,去晒谷场!”王富贵一挥手。
话落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上前。
将还在发愣的蒋荣生两条胳膊一架。一人一边就这么架了起来。
“荣生啊,走吧,去学习学习。”一个村民笑着说,眼神里没有一丝善意。
陈晚见儿子被架,顾不上撒泼了,一个鲤鱼打挺想站起来。
结果腿软,又摔了回去。
“我的儿啊!”她撕心裂肺地叫唤。
蒋松柏被人推着轮椅,嘴里的“嗬嗬”声带着哭腔,眼珠子快要爆出来了。
三个人被推搡着朝村里晒谷场而去。
那里早就准备好了“再教育”的场面。
陈晚边走边回头骂,骂得吴秀兰祖宗十八代都快飞起来了。
吴秀兰只是看着,眼神冷漠。
闹剧终于散了。
村民们也都跟着去晒谷场看热闹,眼神里还带着兴奋和八卦。
吴秀兰没跟过去看热闹。
看那些人被教育,没什么意思。
她得趁这个机会,干正事。
转身,向牛棚的方向走去。
牛棚旁的土坯房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。
一股子牲口粪便的味道。
她推开门。
蒋家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带去接受贫下中农教育,所以家里东西都没被动过。
她要找的东西是户口本和她父亲的军功章。
这两样东西,蒋家藏得严实。
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再见。
可她知道,户口本对她太重要了。
没有户口本,她就不能办离婚手续,不能带念丫头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她先从陈晚和蒋松柏的屋子找起。
翻箱倒柜,床底,柜子,缝隙。
她仔细地找,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。
衣柜里,书架上,甚至把炕都翻开了。
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,混着额头伤口流出的血,迷了眼睛。
她抬手,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。
手腕上的鸡血藤手镯突然传来一股滚烫的热量,像是要将她的手腕烫穿。
紧接着,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。
眼前的一切都扭曲了。
牛棚消失了。
刺鼻的味道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气。
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她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远处有连绵的山脉,近处有潺潺的流水,脚下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。
不远处,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建筑。
吴秀兰懵了,这是哪里?
她试着迈出一步。
“欢迎宿主来到空间。”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。
吴秀兰心头狂跳,这是后世那些小说里所写的……金手指?
脑海中的声音继续解释着这个空间的功用。
这是一个随身空间。
那座建筑是图书馆,里面的知识包罗万象。
她可以通过消耗知识点来获取图书,可以将图书里的知识直接拷贝到大脑里。
吴秀兰严重怀疑,知识点就是她所拥有的金钱数量。
因为现在知识点为3002.3点。正是她的所以资产,三千是父亲的抚恤金,而那零头2.3,正是她全部积蓄两块三。
吴秀兰激动得全身发抖。
她知道,她现在不仅有上一世的记忆,现在还多空间为后盾,报仇雪恨不再是奢望了。
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。
吴秀兰在空间里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心头的激动。
她不敢多待,现在还不是探索的最佳时机。
找户口本和军功章才是当务之急。
匆匆退了出来。
她将每间房子里又搜寻了一遍,连地缝都差点摳了,还是一无所获。
吴秀兰眉头紧锁。
看来,东西真的不在这里。
难道……在陈巧娇那个女人手里?
这个念头一起,便觉得可能性极大!蒋荣生那个没骨头的怂货,向来对陈巧娇言听计从。
她不再耽搁,立刻回了自己和念念住的逼仄小屋,从里面将破旧的木门牢牢反锁。
她需要时间,好好琢磨这个从天而降的空间。
意识再次沉入,空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那片黑土地肥沃松软,似乎能种出万物。
溪流潺潺,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卵石。
她推出空间试着将屋里那张缺了腿的小破凳子收进去。
念头刚动,凳子便从眼前消失,下一秒就稳稳当当出现在空间的黑土地上。
真的行!
她又试着把凳子取出来,同样轻而易举。
看来用意念也可以控制物体的存取。
一个更重要的念头冒了出来。
“能带活人进去吗?”她心下急切地问。
脑海中那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应:“可以储存活物。”
吴秀兰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!
这意味着,念念以后就有了绝对安全的庇护所!
万一蒋家那些畜生再耍什么阴招,她随时能把念念藏进空间,再也不用提心吊胆!
她快步走到床边,俯身看着熟睡的女儿。
念念的小眉头依旧微微蹙着,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不安,想必是白天掉进河里吓得不轻。
吴秀兰心疼地抚摸女儿微凉的小脸蛋。
她小心翼翼地将念念抱进怀里。
下一瞬,母女俩便一同出现在了空间之中。
吴秀兰将念念抱进空间唯一的建筑。图书馆里,图书馆里面竟有一间布置温馨的休息室。
她将女儿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几乎是立刻,念念紧蹙的眉头就舒展开了,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,小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甜美睡容。
吴秀兰微微一下,看来念念很喜欢这里呢。
看来以后,念念可以安安稳稳地在空间里睡觉了。
她刚退出空间,回到小屋,就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。
蒋家人回来了。
陈晚一进院子,眼尖地发现灶房冷锅冷灶,根本没有开火的迹象,当即“哎哟”一声,捂住了胸口,整个人就往他儿子蒋荣生身上瘫。
“我的心口哟……疼死我了……这是要活活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啊!”
蒋荣生赶紧扶住她,扭头就对着吴秀兰紧闭的房门吼:“吴秀兰!快开门!妈都快被你气病了,快给妈倒点水来!你这个不孝的女人,心肠怎么这么狠!”
要是以往,都不用蒋荣生喊,她一看婆婆捂胸口,绝对第一个冲上去嘘寒问暖,什么事情都会妥协。
这也是她一直知道他们蒋家将一个陈晚娘家的亲戚表妹藏在镇上,而一直容忍的原因。
因为只要一提陈巧娇,陈晚这个老虔婆就这疼那儿疼的。
她真怀疑上辈子自己的脑子是让屎糊了,不然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对蒋家这一群白眼狼那么好。
可现在……回答蒋荣生的只有一片安静。